第86章 難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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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 難產
上官雪猛的坐了起來, 喚念兒進來趕緊梳洗。
她的面色凝重，不斷的催念兒快一些, 手也在止不住的顫抖。
皇嫂怎麽會突然早產呢，那天看過她以後，自己明明問過太醫的，他們說她已經沒什麽大事了啊！
已經穿戴好的祁褚站在她的身邊，發現她蒼白的臉之後，緩緩蹲下身，雙手握住了她的手, 安撫的道：“雪兒，沒事的, 齊國最有名的接生婆不是已經到楚王府了嗎。
而且我剛剛得到消息，太醫院的婦人聖手已經前往楚王府了, 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到了, 你別太擔心了。
馬車已經在宮門處備好, 待會喚他們駕車快一些, 你還是要註意自己的身子。”
上官雪低垂著雙眸, 點了點頭。
半個時辰後，一輛馬車飛馳的出了宮，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揚起了陣陣塵土, 最後在燈火通明的楚王府前停了下來。
上官雪著急的下了馬車，徑直跑進了府內。
祁褚跟在她的身後, 擔心提醒道：“雪兒, 你要註意身子, 太醫說過了, 不能跑。”
上官雪聽後，減緩了腳步, 但依舊是快步的走著。
她們到了慕容煙的院前，只見上官遙眉頭緊鎖站在院內，屋門時不時的開合，侍女們一盆盆的正往外端出血水，女子的叫聲不斷的從屋裏傳來，甚是淒厲。
“皇兄，發生什麽事了，你怎麽還站在外面？”上官雪著急的問道。
上官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，手緊握成拳，道：“我參加完你的婚宴之後，回到府中，發現煙兒已經睡下了，本來一切都很正常，但是一掀開被褥，卻發現她的身下有濕濡之感。
我擔心她出了什麽事，便喚了府醫和接生婆，結果她們說煙兒是要提前生產。是因為，他們才發現，煙兒懷的是三胞胎，又是頭胎，便容易早產些。
煙兒本來還笑著安慰我說沒事，勸我聽府醫和接生婆的話，先到院內等候。
但是，後面煙兒就開始叫了，我想進去，他們說男子不方便進去，說是會對孕婦不利。”
他雙手扶住了上官雪的肩膀，紅著眼眶心急如焚的道：“雪兒，你幫我進去看看煙兒好不好，你看看她如何了？”
上官雪轉頭看向了屋內，一只手覆上了他的，安慰道：“皇兄放心，不用你說，我也定是要進去陪皇嫂的。不過，皇嫂答應過我，會努力平安的生下孩子的，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
接著，她回頭對著祁褚道：“你留在這陪我皇兄吧，你也放心，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祁褚點頭，他走到了上官遙的身邊，拍了一下他的後背，道：“別擔心。”
上官雪看見後，放心地推門走了進去，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傳來，刺激到她的身子，讓她忍不住有些想吐。
她的一只手捂在胸口，不住的調節自己的狀態，待惡心感壓微微下去以後，快步走到了慕容煙的床前。
只見她臉色蒼白，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冒著，不停的用力，卻怎麽樣都生不下來。
在床的另一端，鮮血流了許多，接生婆的臉上也有點點的血跡，她的手上更是沾滿了血，甚是恐怖。
上官雪立刻蹲下身子，握住了她的手，嚇的眼眶泛紅，道：“皇嫂，皇嫂，我是雪兒，我來陪你了，別怕！”
慕容煙虛弱的看向她，努力擠出一絲笑，道：“雪兒，你怎麽來了，今日是你和寧王成親的第二日，不是要給皇上敬早茶嗎？”
說著，她閉上眼睛，再次用力的叫著。
上官雪攥緊了她的手，擔心的道：“敬茶這些禮節，等我們回去再做，現在最重要的事，就是你要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。”
往後的一個時辰裏，她陪著慕容煙一起生產，可孩子卻始終生不下來。
“到底怎麽回事！本宮的皇嫂為何一直生不下來？”上官雪前額冒著汗，對一旁的接生婆質問道。
接生婆面露難色，解釋道：“楚王妃是頭胎，生的自然艱難些，而且懷有三胎，就更難了。公主莫急，奴婢已經看見第一個孩子的頭了，只需楚王妃再用些勁，第一個孩子就生出來了。”
上官雪轉頭看向氣弱微弱的慕容煙，鼓勵的道：“皇嫂，你聽見了嗎，堅持住，第一個孩子馬上就出來了！”
慕容煙咬著牙，緊緊的回握住了她的手，再次用力起來。
忽然，一陣嬰兒的啼哭響起。
“是個郡主！”接生婆開心的將孩子擦凈，交給了一旁的侍女。
上官雪站起身，因為蹲太久的緣故，險些跌倒。
看見在繈褓之緊閉雙眼的孩子，她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，抱著孩子走到了慕容煙的床前。
“皇嫂，你看你的女兒出生了，多像你呀。還有兩個，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？”她有些哽咽的道。
慕容煙緩緩用手觸碰了一下孩子，眼淚從眼角落下道：“真可愛啊，可是我怕剩下兩個我生不出來。”
上官雪一聽，將孩子放在了侍女的手中，重新握住了她的手道：“皇嫂你胡說什麽！別放棄，我會一直在這的。”
慕容煙的力氣已經逐漸耗盡了，第二個孩子還是遲遲生不出來，她的目光逐漸失去了焦距，開始渙散起來。
上官雪看情況不對，想要把她喊醒：“皇嫂，你忍心丟下皇兄和剛剛生下的女兒嗎？三個孩子呢，你不想陪他們長大麽？”
此時，正好一碗參湯端了進來，接生婆大聲道：“快，將參湯給楚王妃灌下去！”
慕容煙的神志恢覆了些，她再次用力起來，不久後，第二個孩子也呱呱墜地了。
“還是個郡主。”接生婆笑著將孩子遞給了上官雪。
上官雪輕輕的摸了摸孩子的頭，彎腰將第二個孩子放在了慕容煙的枕前，激動的道：“皇嫂，第二個孩子出來了，你看，多好看呀。”
慕容煙偏頭看了一眼，想要擡手去摸，卻怎麽都沒了力氣。
此時，接生婆突然大叫起來，著急的對一旁的侍女道：“不好，王妃大出血了！快喚太醫，快去！”
上官雪聽聞，變了臉色，將孩子放在侍女的手中，著急的問接生婆道：“皇嫂怎麽了？”
此時，太醫走了進來，開始為慕容煙診脈，檢查情況。
上官雪目光不小心瞟到了床上，發現鮮血不停的流出，她的顫抖的扶住了床架，大聲道：“皇嫂怎麽了，你們快說啊！”
接生婆依舊讓慕容煙使勁生孩子，太醫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道：“憑下官多年的經驗，王妃恐怕兇多吉少了，最好的結果可能是，第三個孩子活下來，最差的結果，可能是大的和小的都保不住。”
上官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，她沖到了慕容煙的身邊，使勁的握住了她的手，道：“皇嫂，你別聽他們的，你不會有事的。”
她回頭對念兒道：“快，讓皇兄趕緊進來。”
一旁的接生婆本來還想制止，上官雪紅著眼吼道：“能有什麽不吉利的，不過是男子不宜見血，你們的話能唬皇兄，騙不了我一點！”
剛剛她沒有拆穿，是因為皇嫂不希望皇兄進來，現在情況這麽危急，她也顧不得許多了。
門口的上官遙和祁褚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上官雪聲音，趕緊走進了屋內。
太醫低著頭，對著上官遙再次重覆了一次所說的。
他著急走到了慕容煙的身旁，顫抖的撫上了她早已沒有血色的臉，哽咽的道：“煙兒——煙兒，你別嚇我，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？”
慕容煙此時感覺什麽都聽不到了，眼前開始天旋地轉起來，一陣一陣的黑暗浮現在眼前。
就在她堅持不住，想要閉上眼睛的時候，耳邊忽然響起太醫說的話。
不行，就算她不行了，孩子也必須生下來！
她咬破了唇，痛意讓她更清醒了一些，用最後的力氣，繼續努力的生著。
“還跪在這裏幹什麽，趕緊去開藥，皇嫂都沒有放棄，你就要放棄了嗎！若她有什麽事，你也別想活了！”上官雪生氣的對地上的太醫道。
太醫趕緊起身，快速寫了一張藥方，吩咐下人趕緊去熬。
祁褚緊緊抱住了上官雪，扶住她的脖頸，無聲的安慰。
上官雪揪住他的衣襟，熟悉的氣息傳來，她再也忍不住，哭了起來，道：“祁褚，你說皇嫂她會沒事的，對不對？她會活下去的，是不是？”
祁褚心疼的在她的耳旁道：“對，她不會有事的。”
他的看見滿床的血跡，以及慕容煙幾盡斷氣的慘白的面容，一種恐懼感逐漸湧上了心頭。
床上的人，在祁褚的眼中忽然變成了上官雪。
強大的窒息感讓他腦中停止了一切的思考，不行，他決不能讓雪兒經歷這一切。
他決不能失去她！
一陣孩子的啼哭再次響起，接生婆松了口氣，大聲道：“生了，最後一個孩子也出來了，是男孩！”
上官雪聽到之後，趕緊從祁褚的懷中起來，走到了慕容煙的面前。
但是，她已經閉上了雙眼，任上官遙怎麽叫，她都毫無反應。
“煙兒，煙兒你別離開我！都是我的錯，我不該讓你生這個孩子的，要是沒有他們，你是不是就會一直留在我的身邊？”上官遙的目眥盡裂，緊緊的抱住了慕容煙，“你看看我好不好？你忍心將三個孩子都丟給我嗎？”
上官雪捂住嘴不停的後退，祁褚一只手摟住了她，另一只手緊握成了拳，眼前浮現出許久未曾出現的——上官雪墜崖的情景。
對，只要不要孩子，雪兒就不會有事。
“你要是就這麽走了，那三個孩子我也不要了，我陪你一起下黃泉，讓他們做無父無母的人！煙兒，我說到做到！你要是好好的，我們就一起將他們健康的撫養長大！”上官遙青筋爆出，在慕容煙的耳邊大聲的‘威脅’道。
“你——敢。”慕容煙忽然睜開了眼睛，虛弱的回答道。
此時，太醫的藥也熬好了，上官遙松開了她，趕緊將藥餵下。
但是，服下之後，慕容煙再次閉上了眼睛，上官遙一把攥住了太醫的衣襟，惡狠狠的道：“你這是什麽藥！煙兒她好不容易回來了，現在怎麽又不行了！”
太醫皺著眉頭，嚇得趕緊道：“王爺且放開下官，讓下官再診脈一次。”
上官遙將他往床邊一甩，道：“王妃要是有事，你就和本王一起，同她陪葬！”
太醫顫顫巍巍的診脈，神色漸漸的平和了下來，眼神裏露出了驚喜之情：“楚王妃脈象漸漸的恢覆了，老夫行醫一輩子，第一次見如此奇景！”
說完，他跪在地上，對著上官遙道：“回稟王爺，王妃只是太虛弱，睡著了，後面小心調理即可。”
上官遙走到了慕容煙的身邊，握住她的手腕，感受到了她跳動的脈搏，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：“煙兒，我就知道，你不忍心離開我的。”
上官雪也松了口氣，兩眼一黑，在祁褚的懷中暈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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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經穿戴好的祁褚站在她的身邊，發現她蒼白的臉之後，緩緩蹲下身，雙手握住了她的手, 安撫的道：“雪兒，沒事的, 齊國最有名的接生婆不是已經到楚王府了嗎。
而且我剛剛得到消息，太醫院的婦人聖手已經前往楚王府了, 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到了, 你別太擔心了。
馬車已經在宮門處備好, 待會喚他們駕車快一些, 你還是要註意自己的身子。”
上官雪低垂著雙眸, 點了點頭。
半個時辰後，一輛馬車飛馳的出了宮，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揚起了陣陣塵土, 最後在燈火通明的楚王府前停了下來。
上官雪著急的下了馬車，徑直跑進了府內。
祁褚跟在她的身後, 擔心提醒道：“雪兒, 你要註意身子, 太醫說過了, 不能跑。”
上官雪聽後，減緩了腳步, 但依舊是快步的走著。
她們到了慕容煙的院前，只見上官遙眉頭緊鎖站在院內，屋門時不時的開合，侍女們一盆盆的正往外端出血水，女子的叫聲不斷的從屋裏傳來，甚是淒厲。
“皇兄，發生什麽事了，你怎麽還站在外面？”上官雪著急的問道。
上官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，手緊握成拳，道：“我參加完你的婚宴之後，回到府中，發現煙兒已經睡下了，本來一切都很正常，但是一掀開被褥，卻發現她的身下有濕濡之感。
我擔心她出了什麽事，便喚了府醫和接生婆，結果她們說煙兒是要提前生產。是因為，他們才發現，煙兒懷的是三胞胎，又是頭胎，便容易早產些。
煙兒本來還笑著安慰我說沒事，勸我聽府醫和接生婆的話，先到院內等候。
但是，後面煙兒就開始叫了，我想進去，他們說男子不方便進去，說是會對孕婦不利。”
他雙手扶住了上官雪的肩膀，紅著眼眶心急如焚的道：“雪兒，你幫我進去看看煙兒好不好，你看看她如何了？”
上官雪轉頭看向了屋內，一只手覆上了他的，安慰道：“皇兄放心，不用你說，我也定是要進去陪皇嫂的。不過，皇嫂答應過我，會努力平安的生下孩子的，我相信她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
接著，她回頭對著祁褚道：“你留在這陪我皇兄吧，你也放心，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祁褚點頭，他走到了上官遙的身邊，拍了一下他的後背，道：“別擔心。”
上官雪看見後，放心地推門走了進去，一陣濃烈的血腥味傳來，刺激到她的身子，讓她忍不住有些想吐。
她的一只手捂在胸口，不住的調節自己的狀態，待惡心感壓微微下去以後，快步走到了慕容煙的床前。
只見她臉色蒼白，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冒著，不停的用力，卻怎麽樣都生不下來。
在床的另一端，鮮血流了許多，接生婆的臉上也有點點的血跡，她的手上更是沾滿了血，甚是恐怖。
上官雪立刻蹲下身子，握住了她的手，嚇的眼眶泛紅，道：“皇嫂，皇嫂，我是雪兒，我來陪你了，別怕！”
慕容煙虛弱的看向她，努力擠出一絲笑，道：“雪兒，你怎麽來了，今日是你和寧王成親的第二日，不是要給皇上敬早茶嗎？”
說著，她閉上眼睛，再次用力的叫著。
上官雪攥緊了她的手，擔心的道：“敬茶這些禮節，等我們回去再做，現在最重要的事，就是你要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。”
往後的一個時辰裏，她陪著慕容煙一起生產，可孩子卻始終生不下來。
“到底怎麽回事！本宮的皇嫂為何一直生不下來？”上官雪前額冒著汗，對一旁的接生婆質問道。
接生婆面露難色，解釋道：“楚王妃是頭胎，生的自然艱難些，而且懷有三胎，就更難了。公主莫急，奴婢已經看見第一個孩子的頭了，只需楚王妃再用些勁，第一個孩子就生出來了。”
上官雪轉頭看向氣弱微弱的慕容煙，鼓勵的道：“皇嫂，你聽見了嗎，堅持住，第一個孩子馬上就出來了！”
慕容煙咬著牙，緊緊的回握住了她的手，再次用力起來。
忽然，一陣嬰兒的啼哭響起。
“是個郡主！”接生婆開心的將孩子擦凈，交給了一旁的侍女。
上官雪站起身，因為蹲太久的緣故，險些跌倒。
看見在繈褓之緊閉雙眼的孩子，她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，抱著孩子走到了慕容煙的床前。
“皇嫂，你看你的女兒出生了，多像你呀。還有兩個，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？”她有些哽咽的道。
慕容煙緩緩用手觸碰了一下孩子，眼淚從眼角落下道：“真可愛啊，可是我怕剩下兩個我生不出來。”
上官雪一聽，將孩子放在了侍女的手中，重新握住了她的手道：“皇嫂你胡說什麽！別放棄，我會一直在這的。”
慕容煙的力氣已經逐漸耗盡了，第二個孩子還是遲遲生不出來，她的目光逐漸失去了焦距，開始渙散起來。
上官雪看情況不對，想要把她喊醒：“皇嫂，你忍心丟下皇兄和剛剛生下的女兒嗎？三個孩子呢，你不想陪他們長大麽？”
此時，正好一碗參湯端了進來，接生婆大聲道：“快，將參湯給楚王妃灌下去！”
慕容煙的神志恢覆了些，她再次用力起來，不久後，第二個孩子也呱呱墜地了。
“還是個郡主。”接生婆笑著將孩子遞給了上官雪。
上官雪輕輕的摸了摸孩子的頭，彎腰將第二個孩子放在了慕容煙的枕前，激動的道：“皇嫂，第二個孩子出來了，你看，多好看呀。”
慕容煙偏頭看了一眼，想要擡手去摸，卻怎麽都沒了力氣。
此時，接生婆突然大叫起來，著急的對一旁的侍女道：“不好，王妃大出血了！快喚太醫，快去！”
上官雪聽聞，變了臉色，將孩子放在侍女的手中，著急的問接生婆道：“皇嫂怎麽了？”
此時，太醫走了進來，開始為慕容煙診脈，檢查情況。
上官雪目光不小心瞟到了床上，發現鮮血不停的流出，她的顫抖的扶住了床架，大聲道：“皇嫂怎麽了，你們快說啊！”
接生婆依舊讓慕容煙使勁生孩子，太醫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道：“憑下官多年的經驗，王妃恐怕兇多吉少了，最好的結果可能是，第三個孩子活下來，最差的結果，可能是大的和小的都保不住。”
上官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，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，她沖到了慕容煙的身邊，使勁的握住了她的手，道：“皇嫂，你別聽他們的，你不會有事的。”
她回頭對念兒道：“快，讓皇兄趕緊進來。”
一旁的接生婆本來還想制止，上官雪紅著眼吼道：“能有什麽不吉利的，不過是男子不宜見血，你們的話能唬皇兄，騙不了我一點！”
剛剛她沒有拆穿，是因為皇嫂不希望皇兄進來，現在情況這麽危急，她也顧不得許多了。
門口的上官遙和祁褚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上官雪聲音，趕緊走進了屋內。
太醫低著頭，對著上官遙再次重覆了一次所說的。
他著急走到了慕容煙的身旁，顫抖的撫上了她早已沒有血色的臉，哽咽的道：“煙兒——煙兒，你別嚇我，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？”
慕容煙此時感覺什麽都聽不到了，眼前開始天旋地轉起來，一陣一陣的黑暗浮現在眼前。
就在她堅持不住，想要閉上眼睛的時候，耳邊忽然響起太醫說的話。
不行，就算她不行了，孩子也必須生下來！
她咬破了唇，痛意讓她更清醒了一些，用最後的力氣，繼續努力的生著。
“還跪在這裏幹什麽，趕緊去開藥，皇嫂都沒有放棄，你就要放棄了嗎！若她有什麽事，你也別想活了！”上官雪生氣的對地上的太醫道。
太醫趕緊起身，快速寫了一張藥方，吩咐下人趕緊去熬。
祁褚緊緊抱住了上官雪，扶住她的脖頸，無聲的安慰。
上官雪揪住他的衣襟，熟悉的氣息傳來，她再也忍不住，哭了起來，道：“祁褚，你說皇嫂她會沒事的，對不對？她會活下去的，是不是？”
祁褚心疼的在她的耳旁道：“對，她不會有事的。”
他的看見滿床的血跡，以及慕容煙幾盡斷氣的慘白的面容，一種恐懼感逐漸湧上了心頭。
床上的人，在祁褚的眼中忽然變成了上官雪。
強大的窒息感讓他腦中停止了一切的思考，不行，他決不能讓雪兒經歷這一切。
他決不能失去她！
一陣孩子的啼哭再次響起，接生婆松了口氣，大聲道：“生了，最後一個孩子也出來了，是男孩！”
上官雪聽到之後，趕緊從祁褚的懷中起來，走到了慕容煙的面前。
但是，她已經閉上了雙眼，任上官遙怎麽叫，她都毫無反應。
“煙兒，煙兒你別離開我！都是我的錯，我不該讓你生這個孩子的，要是沒有他們，你是不是就會一直留在我的身邊？”上官遙的目眥盡裂，緊緊的抱住了慕容煙，“你看看我好不好？你忍心將三個孩子都丟給我嗎？”
上官雪捂住嘴不停的後退，祁褚一只手摟住了她，另一只手緊握成了拳，眼前浮現出許久未曾出現的——上官雪墜崖的情景。
對，只要不要孩子，雪兒就不會有事。
“你要是就這麽走了，那三個孩子我也不要了，我陪你一起下黃泉，讓他們做無父無母的人！煙兒，我說到做到！你要是好好的，我們就一起將他們健康的撫養長大！”上官遙青筋爆出，在慕容煙的耳邊大聲的‘威脅’道。
“你——敢。”慕容煙忽然睜開了眼睛，虛弱的回答道。
此時，太醫的藥也熬好了，上官遙松開了她，趕緊將藥餵下。
但是，服下之後，慕容煙再次閉上了眼睛，上官遙一把攥住了太醫的衣襟，惡狠狠的道：“你這是什麽藥！煙兒她好不容易回來了，現在怎麽又不行了！”
太醫皺著眉頭，嚇得趕緊道：“王爺且放開下官，讓下官再診脈一次。”
上官遙將他往床邊一甩，道：“王妃要是有事，你就和本王一起，同她陪葬！”
太醫顫顫巍巍的診脈，神色漸漸的平和了下來，眼神裏露出了驚喜之情：“楚王妃脈象漸漸的恢覆了，老夫行醫一輩子，第一次見如此奇景！”
說完，他跪在地上，對著上官遙道：“回稟王爺，王妃只是太虛弱，睡著了，後面小心調理即可。”
上官遙走到了慕容煙的身邊，握住她的手腕，感受到了她跳動的脈搏，眼淚再一次落了下來：“煙兒，我就知道，你不忍心離開我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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